调酒师你跑不了25
Chapter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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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俊凯今天右眼皮都跳了一天了。
办公室飘着令人窒息的檀木香，他盯着桌上成堆的文件却丝毫没有心情下手，烦躁几近占据了他整个思维，心里就像被千百万只蚂蚁齐齐吞噬啃咬，挠得他浑身神经都在发痒，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要发生，有什么在发生，而自己却无力捉摸。
这种心神不宁的感觉…简直糟糕到透。
随意丢下手里的钢笔，王俊凯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，旋即轻轻拿起桌子上的相框，对着照片里笑脸吟吟的王源痴痴地看。
都说小别胜新婚，和王源短暂分开后，王俊凯却觉得每一秒怎么过都是煎熬。平时上班还能想着快工作完然后去接王源，现在不用接王源了，心里却空得慌，连呼吸都感觉空气里少了什么。不敢随便联系王源，真的怕一听到对方的薄荷音，自己就会控制不住去找他，这又不是没可能发生的。
指尖眷眷地抚摸着照片里头让他魂牵梦萦的少年，王俊凯面部的线条缓缓柔和，嘴角也终于不是那么僵硬，甚至开始慢慢往上扬，停在和照片里的笑容同一个弧度。照片里的他穿着白色衬衫，围着咖啡色围裙，聚精会神拿着调酒壶调酒的样子，干净得像个天使…比天使还天使…
是了吧，只有看到自己喜欢到心坎里的人，才会莫名其妙对着他的照片缓缓笑开。
这张照片，不管看多少次，不管怎么看，王俊凯都看不腻。不管心情怎么个恶劣，看到这张照片，心就会慢慢洗去浮躁，变得柔软，忘记喧嚣，一如初见般心动。
王源就像是王俊凯的定心神丹，每时每刻。
宝贝般放下相框，收拾了一下东西，王俊凯离开了公司。
待他驱车回到家时，年迈的老花匠正爬在两米多的组合阶梯上，吃力地拽着石墙缝中新长的一颗小野草。似乎是听到有车子熄火停下的声音，戴着眼镜的老花匠回过头一看，就看到有一段时间没回家的王俊凯了。
“少爷？”
老花匠满是皱褶的脸上尽显惊讶，他颤颤巍巍地爬下来，然后推了推眼前的老花镜，满心惊喜地向王俊凯走去：“少爷，你好长时间没回家了，老爷和夫人前几天刚回来，还问过我们呢。”
扶住蹒跚走着的老花匠，王俊凯疑惑地看着冷清的四周，他从刚进门就发现了，除了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，这房子里特别安静，像是只有老花匠一个人一样。
“李叔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？”
“夫人一早就出去了，老爷爱清静，所以管家带着其他人出去采购了，家里就我和老爷在。”
“我爸在家？”
看到老花匠点头后，王俊凯便直直往二楼走去，站在书房前轻轻地敲了一下门，待里边传来一声答应，王俊凯才推门而入。
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安神香，王老爷正持着一本棋书，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棋盘，看到进来的是王俊凯，眼睛只是挑了一下表示难得，又皱着眉头看着棋盘。
“回来了？”
“恩。”
“公司的事忙吗？”
“还行。”
简单的对话，王俊凯走过去安静地坐在王老爷对面，看着他略微复杂的棋盘，一句话也没说。
“有事？”
闻后王俊凯顿了一下，随即摇了摇头，还没来得及开口，就被推门而入的王夫人给打断了。
“老爷，小凯也在？”
虽然问是这么问，但是王夫人对王俊凯的出现并不惊讶，刚才王源就跟她说过王俊凯今天会回去，她送王源回去后就立马赶回家，担心着急的小凯会主动跟老爷提王源这孩子。不过现在看来还好，他们好像谈话还算平静，应该是还没有提到王源。
王夫人浅笑，随即走到王老爷身边，对着王俊凯使了使眼色，王俊凯会意地点了点头，然后站起身弯腰：“我先回房了。”
“恩。”
等回到熟悉又冷清的房间，果然没过几秒，王夫人就进来了。
“妈。”
自是知道王夫人已经知晓他和王源的事，耿直的王俊凯也不拐弯抹角，待王夫人坐下后直接问她：“你知道了吧。”表情有些紧张，心里似乎在组织着语言。
王夫人坐着也不动，静静地看着有些着急的儿子，他鲜少在她面前这么失措过。印象最深的是那时候18岁的王俊凯刚接手公司时，身边是一大堆对自己不信任的老董事和特别复杂黑暗的事项，年少轻狂的他单枪匹马，在父辈打的基础上更加优秀地拓展，短短几个月，不仅把公司打理得蒸蒸日上，还用自己的手段笼络了众人的心。
在这个艰难的过程，他都没有向自己的丈夫和自己求助，更别说在他们面前露出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了。
如果说那时候的公司和财富对他来说是随手可得可有可无的东西，那么现在他如此紧张想要保护和爱惜的王源，已经成为他身体里的一部分了，更甚于珍贵过他自己吧。
“妈妈，我知道你发现我和源源在一起。 ”
王俊凯走过去蹲在王夫人身边，牵起她纤细的手，有些忐忑地对上她的眼睛：“如果，不，不是如果，我是说我真的要跟源源在一起，你会同意吗？妈妈….”
最后一句“妈妈”，王俊凯喊得很没有底气，他心里并不想伤害任何人，又或者说，他希望他家人觉得这不是伤害，爱根本不算伤害。
“你想清楚了吗？”
王夫人反握住王俊凯的手轻轻地问，她感受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。
“别人怎么说你真的不怕？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知道了的话，可能会把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拿走？”
“你不怕你们这一辈子，都得不到他和我的认可？”
似乎有些激动，王夫人甩掉王俊凯的手站了起来，句句话都像针一样，逼他往现实想。
“这不是没想过。”
王俊凯的嘴唇有些苍白，他咬了咬下嘴唇，浅浅地笑了：“但是见到王源，我就什么都不会去考虑了。”
王俊凯缓缓站起来，重新牵上王夫人的手。王夫人漂亮的桃花眼里倒映出王俊凯好看的脸，和他十分斩钉截铁的点头。
“在一起就够了，我们两个人不需要什么。”
“只要可以跟王源在一起，就只想好好跟他在一起。”
“可以吗？妈妈？”
果然。
叹了口气，王夫人终于忍不住认输了。
“想清楚了就别怕，我不会为难你们的，也不会让你父亲动到那孩子。”
王夫人看到王俊凯的眼睛里带上惊讶，她抚上他的脸，好气又好笑地问：“不相信？不相信自己的母亲这么好说话，一下子就同意儿子和另外一个男孩在一起？”
“那你想听听我是怎么说服自己的吗？”
王俊凯深深地看了王夫人一眼，随即点了点头。
“刚开始是会惊讶…会觉得奇怪，和不安…无法释怀…这是作为一个正常人应有的反应…”
“但是后来经过好几天的失眠和思考，我以母亲的身份想想，我对自己的教育，自己的孩子有足够的了解和信心，也会过王源那孩子…”
“知道吗？你喜欢他，他喜欢你，还有你们的勇气和坦然，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点头同意了。如果我再一味迂腐地介入，恐怕也只会对你们和这个家造成伤害…”
“我和你父亲把你培养得这么独立和优秀，就是希望将来我们要是无力再管，你也可以好好发展，好好统治你的领域。你可能觉得我们会阻止，但是我们绝不会因为阻止而伤害你。”
“小凯，我和你父亲，是这个世界上最迫切希望你得到幸福的人。”
.........
这一段话，让王俊凯从起初的不可思议，到后来的颤抖，再到最后来的感动，都看得王夫人万分心疼。今天她目睹了两个孩子，在完全没有互相沟通的情况下，承担着恐惧，做出了同样的决定。
“妈妈.....谢谢你...”
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酷酷的儿子这样带些羞涩地跟自己道谢，王夫人心里一暖，更加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。
如果可以，她很想再多保护他们一些，但是不行，真正到了那一天，除了他们自己，没人可以帮的了他们。
“妈妈，我现在可以去找王源吗？”
王俊凯抬头看着王夫人，眼睛里带着闪烁的期待。
“恩。”
王夫人点了点头：“下次，可以把他带来家里。”
感激地看了一眼王夫人，随即点点头往外跑，连车钥匙都忘记带。
带着难以言喻的心悸和满腹的心话，只想快点见到那个人，然后把他狠狠抱在怀里，亲亲他好看的眼睛，跟他说虽然才一天没见，但是对他的思念已经根深蒂固，就像是中了毒一样，好像再也无法离开他了。
还要问问他，如果可以，能不能这辈子就这样跟自己过，因为我好喜欢你的。
我来陪你上大学，陪你读书，陪你兼职，陪你工作。
陪你干你这辈子最想做的事，陪你从19岁到29岁，39岁，乃至更老。
陪你一个十年，两个十年，给你我往后的每一个十年....
就真的，只喜欢你一个，从来就只喜欢你一个。
王源.... 王源... 王源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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